苏玄

卡艾向，我写不出她们万分之一好orz

艾尔芙奈因第一人称视角。

以上w。

（一）

与神名的一战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一切似乎都已经回到正轨。

新年时我和翼小姐一起去了陵园扫墓，翼小姐仍旧是她一贯的清冽作风，但她的目光落在风鸣八纮先生的墓碑上时，总是带着很复杂的感情。我也一样，伊札克·玛尔斯·迪恩海姆，对我来说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被刻在墓碑上时，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空了一块的感觉，尤其是他的名字下还有一行小字:

卡萝尔·玛尔斯·迪恩海姆，艾尔芙奈因之父。

墓碑是司令提议修建的，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吃了一惊。他本来打算为卡萝尔和爸爸各修一个墓碑，但我推辞掉了卡萝尔那一个，只同意他为我们的父亲立碑。我不想过早的断定卡萝尔的死亡，如果科技手段一定要下一个令我失望的答案，那我就用异端技术再一次找回她。

我那个时候站在爸爸的墓碑前，如此说道。

说不定下一次再来看望您的时候，您也能看到她了。

回去的路上，翼小姐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我一面镜子。我看着自己眼眶下的的乌青和眼里的血丝，向翼小姐道了谢。

（二）

昨天响小姐和未来小姐来实验室找我，还给我带了很好吃的大阪烧。

响小姐看着我满桌乱糟糟的方案和图纸皱了皱眉，我连忙和她解释是因为我正好在整理资料。她一下子扑了过来，就好像我刚刚接手这具身体时一样。巨大的冲击力使我一连后退了数步，未来小姐连忙拉开了响小姐，问我有没有被伤到。我说没有，并问她们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

“没有啦，就是想问问艾尔芙奈因酱，下个周末有没有时间啦，听说下周末会有一场流星雨哦！”她捏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有点难以开口的样子。“我们是替S.O.N.G.的大家问的，艾尔芙奈因酱，自从那次事件后就一直忙于研究吧。”

我有点小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都不希望看到艾尔芙奈因酱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和心力，我相信卡萝尔也不愿意看到，所以艾尔芙奈因酱也适当给自己放个假吧，就算是为了更好地工作而适当放松。”

她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我还是没回答她。

“流星雨的时间是下周日的晚上十一点，我回去后会给你发具体的位置信息。”

送她们出门时，响小姐认真地说道。未来小姐则揉了揉我的脑袋，让我好好休息。

她们走了之后，我拿起一直倒扣在桌上的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转在一点点蚕食着这具身体的各项机能，在卡萝尔的面容上我第一次看到了“疲倦”的神情——虽然是由我导致的。但透过镜子，我好像看到卡萝尔站在我对面戳着我的脑袋，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命的样子。

“卡萝尔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艾尔芙奈因酱吧。”

响小姐的话仍回响在我耳边，我笑了笑，躺在了实验室休息用的大沙发上。困意冲刷着我的意识，似乎即将要将它吞没。我的研究就快要成功了，现在还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我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再这样压榨自己的身体，我有可能无法完成我想做的任何事情。各种想法在头脑中激烈的争斗，而困意趁虚而入。

好，那就休息一下，就一下。

（三）

『炼金术师的世界中并没有生物与死物之分。』

什么？

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茫茫雪原。但我却感知不到一丝一毫的寒意。

是梦？

我环顾着四周，在我的前方，一个人影逆光而立。遥远的距离让我只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人而不是树木或其他的建筑之类。我想要知道那是谁，于是我追了上去。那个人没有动，只是看着我跌跌撞撞地奔跑在雪原之上。在我们的距离缩短至一半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三根光芒直冲天际的光柱。

像日柱一般的三道光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成为了无垠雪原上唯一的色彩。我揉了揉眼睛，确认那不是幻觉。正当我再次向前迈步时，第四道光柱拔地而起。

姗姗来迟的第四道光柱在那个人影的身后骤然升起，虽然不及前三道一般明亮，却带着鲜明的存在感和与它们截然不同的色彩。它不如前三道光芒一样稳定，偶尔甚至会消失在空气中，但那个人影依旧站在原地。只要那个人还在，这道看似脆弱的光柱就会一直存在吧。我想着，但我的记忆欢呼雀跃着，向我披露了隐没在眼前光芒中的真相。

『身、心、灵，这三部分构成了人的概念。但这三个部分在日常生活中是纠缠在一起的难舍难分之物。要把这三个部分分开，办法自然也有——苦行。』

『苦行会让人的身体变得精疲力尽，在这种特定条件中，人的心与灵就会浮现出来，让你能更加明确自己身、心、灵的位置。』①

倘若正如我所学过的知识所描述，我的『疲惫』触发了『分离』机制，那么这三道柔和的光柱就分别代表着我的身，心，灵。

那剩下的一道光柱代表了什么。

不容置疑的鲜明存在感，与这片雪原相比突兀的色彩。

我再次奔跑了起来，向着那道人影，那道直冲天际的第四道光柱奔跑过去。而这时我脚下的雪原开始震颤，逐渐分崩离析。我意识到这个梦境将要散去，可我还没能触碰到她。

“等——！”

我的话还没能说完，一股强劲的风便向我袭来。我在风里勉强睁开眼睛，向着那道光芒伸出了手。

我骤然起身，发现自己正坐在实验室的沙发上。我下意识环顾周围，一切如常，除了我在睡眠中度过了六个小时。我的脸上有些潮湿，于是我再次照了照镜子。

我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四）

我握紧了衣兜里的那颗宝石，向目的地进发。

为了能赶上这场流星雨，在太阳落山前我就到达了响小姐给我发过来的预定地点。S.O.N.G的大家将观测地点选择了离城区不远的一座山的山顶，这里还有一座小凉亭，可以供人歇息。我站在凉亭里欣赏了日落，然后拿出我的笔记，趁时间还早准备继续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结果我太投入了，一下子忘记了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但是大家却一个人都没有来。我疑惑着掏出手机准备查看信息的时候，却听见从远处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喊声，仔细分辨之后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静音模式，而手机上显示来自响小姐他们的联络已有数十条。

我连忙拨了回去，而这时流星雨的第一波高峰已经划过了天空，电话接通后响小姐急切的声音立刻冲入了大脑。

“艾尔芙奈因酱？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山上啊，但是一直没看到你们，不过我有听到响小姐你们喊我的名字，应该离我不远了。”流星雨仍然在持续着，有几颗流星闪烁着殷红的光，我的心里顿时闪过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知道了，具体情况已经发过去了，总之艾尔芙奈因酱你赶快先躲起来！”

电话被挂断，我点开响小姐发过来的邮件，瞪大了双眼。有几颗流星因为撞上了月亮的碎片而偏离了预测方向，正径直冲着我附近的一片区域坠落。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只看到一颗闪着耀眼火光的流星直冲我所在的方向袭来。我惊叫了一声，躲在了凉亭里的石桌下，一枚导弹呼啸着将它击碎，刚才还耀眼夺目的陨石转眼间化成了无数块碎片，继续坠落下来。灼热的碎片击穿了凉亭，砸在地面上发出冰雹狠砸在地面上一样的声响。

待碎片下落的数量减少时，我从石桌下爬了出来，来不及惊骇于周围百孔千疮的地面，立花响小姐的身影便映入了我的眼帘。她一见到我便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问我有没有受伤。我刚告诉她没有好让她安心，又一块碎片呼啸着向我们袭来。响小姐一个箭步将我护在身后，将碎片彻底击碎。

“艾尔芙奈因酱快走！调和切歌正在下面引导人群避难！”

我用力点了点头，“响小姐注意安全！”

一路上我不断躲避着坠落下来的流星碎片，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下奔逃。或许是过度紧张，也可能是之前积累下来的疲惫让我眼前一黑，脚下一滑便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又沿着倾斜的山路向下滚了两圈才撞上一棵树而停了下来。

来不及说疼，我的目光死死盯着一块拖曳着红光的陨石碎片，它正向我飞速袭来。

我还......没能实现和爸爸的约定，还没能......

“我可是还没能再见到她啊！”

我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我的结局。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一股耀眼的光芒驱使我睁开了双眼。在我的衣兜里，那颗宝石正肆意绽放着光芒。

卡萝尔曾经用过的转移宝石，因为术式的不稳定只能固定往返于玉座之间。这种宝石想要复制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于是我背着S.O.N.G.的各位偷偷复制出了一颗具有更加完整的术式的转移宝石。而其转移的对象，也由玉座之间修改为『我』的意识。以此实现意识的导出与回流。上次的梦境使我确定了卡萝尔的确残存了一丝意识在我的身体里，于是我做了一次实验，将这一丝『灵』的碎片导入进这颗转移宝石。结果是宝石里的确出现了反应，但真正的结论却仍然没法下达。

而现在我可以确定，试验成功了。

一股强大的拉力在瞬间将我的意识剥离了身体。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有些惊慌失措。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无限的激动与喜悦。这是我和卡萝尔共同掌管身体时经常会发生的事——意识交换。久违的，我又一次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是笨蛋吗？！”

无比熟悉的卡萝尔的声音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我想哭，但被转移出来的我无法流泪。我看着她将碎片击成齑粉，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切地想要换回控制权。正因为现在的卡萝尔甚至不能被称为碎片，才更容易受伤，更容易消散。我绝对不能允许我所珍视的卡萝尔·玛尔斯·迪恩海姆彻底消失。

她也明白我想要做什么，再睁开眼时我已经回到了身体里。只有我手中的宝石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宝石，再次向山下跑去。我不敢再回头，直到看到了切歌小姐和调小姐才安下心来。

（五）

司令来看望我了，还问了问我的伤情。

除却摔伤导致的骨裂，其他一切正常。我笑着回答他。我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我手中的宝石上，便告诉他这是准备为了实验短期载体的样本，差一点就被陨石击毁了。

“嘛，都过去了，现在艾尔芙奈因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多吃点饭早点好起来啊！”他揉了揉我的头，起身离开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一时只剩下了吊瓶里水滴的声音，我将手中的宝石放在了从实验室拿来的简易实验装置上——这是我趁响小姐他们不注意偷偷带过来的，卡萝尔的状况并不乐观，必须尽快稳定下来。

“差一点被击毁的是你才对吧。”

卡萝尔的声音借着连接装置传入我的脑海中，我笑了笑，继续我未完成的工作。

“可是在流星坠落之后，不是会有卡萝尔在保护我吗？”我轻轻抚摸着那颗宝石“不过我也要继续努力，至少也要能做到自保才行。”

她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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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来自英国炼金术师乔治·维利爵士的『十二扇通往哲人之石的门』。

感谢阅读orz 卡艾是多么绝美!（呐喊）